十里、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起风

        假如大家都去世了,徒留雷无桀一个人怎么办?(有刀)

  和《独酌》不同,这篇又名“谁是凶手”。

  本文倒叙+插叙,请注意每段上的年份哦。

  大致设定请参考《独酌》《天下长安》 

  有点ooc,大家忍忍。

  

崇河二十年·年关·隆冬大雪

萧张今年十七岁。

十七岁的少年郎君束起高高的马尾,发绳是深海的蓝色,末尾有波浪的雪白流苏,眉眼凌厉如刀,带着肆意少年意气。他腰间坠着血红暖玉雕刻的浴火麒麟,一身鲜艳红色的衣衫随风飘扬,立在天启永安王王府的牌匾之下,久久未敢踏足。

雷观镜今年十八岁。

水墨画似的长衫穿在身上,手里还握着一柄玉骨扇,扇尾坠着白色暖玉雕刻的苍鹰,苍鹰的棱角已经圆润了起来,像是时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原本深刻的纹路也已经不再清晰可见。银白的发冠,长发如同瀑布似的倾泻下来,他从萧张的后边拍了一下,问他:“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萧张揉了揉眼睛,像是被吓了一跳,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哎呦,你想吓死我啊,”他呼呼喘了几口大气,“我还不是在等你,说好了一起回来,你却这么晚才回来,我怕父亲以为我把你丢了,抄起无极棍打死我!”

雷观镜敲了下他的头,见萧张抱着头瞪他,才笑道:“胡说八道,义父天天说敲你,什么时候真动手揍过你?”

“上次!还有上上次!”

哦,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雷观镜不与他争论这些,走上前去,推开了永安王府的大门。

萧拙似乎已经等他们很久,和雷无桀一起围在萧瑟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萧张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

萧瑟刚刚被千落追了半个天启城,就为了让他多穿些衣物,本来已经跑得马上胜利,可谁成想刚落了地就被雷无桀一个出其不意的大熊抱钳制住,不仅被唐莲灌了一碗苦黄连一般的汤药还被千落裹了个严实,瞥了眼正在捂嘴笑个不停的叶若依,独自坐到王府正中巨大桃树下的摇椅上生闷气去了。

萧拙对自家王叔吃瘪喜闻乐见,立马围着萧瑟叽叽喳喳个没完,无非就是哪宫的娘娘今年绣了个荷包被他偷出来送给了黔国公家的小郡主,他的哪个小皇兄又被太傅抓住,挨了父皇一顿骂。

他向往皇叔的江湖。

却没有那般的勇气。

王府的落雪已经被清扫得干净,桃树下摇椅旁边还有一个胖乎乎的雪人,雪人围着价值不菲的红色围巾,两颗黑豆作眼睛,胡萝卜作鼻子,衬托之下小眼睛显得格外滑稽。

唐莲和天女蕊正接过无心从厨房做好的饭菜往桌子上摆千落和若依正端着碗筷,盛好饭往桌子上摆,雷无桀扛着半个娃娃高的大酒坛往地上一撂,“今天咱们喝个够!”

唐莲转头一看,惊讶问:“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大酒坛子?”

雷无桀嘿嘿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从百里前辈那里偷来的……”

无心闻言从厨房冒出个头,“好啊雷无桀,年纪大了,倒是会不学好了。”

“萧瑟教的!”

被点名的萧瑟想起来踹他两脚,一抬眼看见了在门口的萧张和雷观镜。

“呦,舍得回来了?”

萧张想起自己前些月闹着离家出走,最后把雷观镜一起拐跑的事儿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挠挠头有些讨好似的向自家父亲走过去,“昂,我,这不是,过年嘛……”

萧拙反应比谁都慢,现在才想起来扑过去,刚到萧张肩膀的小少年抱着他来回蹭,“堂兄堂兄,你和雷哥哥去哪里玩儿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张和雷观镜不约而同地想。

萧瑟紧了紧身上又如冬日大海深邃波涛的斗篷,脖领上的狐毛显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他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他们。

雷无桀和萧张浑身一颤,汗毛直立,心道要遭。

“阿镜和阿张快来,把这些爆竹放到那里去。”

叶若依适时出声,十七八的少年郎们已经比她还要高了,她走过来,萧张和雷观镜稍稍弯了腰,叶若依拍拍他俩的头,笑着道:“萧瑟他唬你们呢,你们回来他可是开心的,快去吧。”

千落从桌子那里招手喊他们:“快来!”

被戳中心的萧瑟掩饰似的咳了两声,挥挥手让他们快走,把萧拙也带上,自己从摇椅上起来抬头看漆黑天上的一轮圆月,不理人了。

“哎,萧瑟,快别看了,一会儿不给你留饭啊!”

雷无桀从他身后冒出来,“吃完饭我们还要放爆竹守岁呢!萧崇知道今年你在天启过年,特意送了好多爆竹过来,还有放到天上会开花的烟花!”

萧瑟转过头去看他,又看了眼桃树上未掉下来的积雪,说了声好。

一群人围坐在桌子旁,萧瑟从怀里拿出来两封红纸包,递给萧张和雷观镜,千落夹了块鱼肉给萧瑟,笑“今年的压祟钱可是比往年要多呀。”

唐莲笑着也从怀里拿出好几封红纸包递给萧瑟雷无桀一行人,“喏,今年事情太多,大师兄也给准备了。”

雷无桀素来夸张,拿着唐莲给的压祟钱,翻来覆去地看,“我们也有啊!”

唐莲喝了一口酒,“那是,希望来年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来!”

“来!”

众人举起酒碗,清脆的声响夹杂着笑意,萧瑟把红纸包放进怀里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和那只小夯昊紧紧挨在一起。

萧张咬着一只鸡腿,说话不是很清晰,“哎!那个雪人是谁堆的啊?他眼睛小的好猥琐啊哈哈哈!”

萧瑟并不想承认这是他和千落雷无桀一起堆的,还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眼睛”,而偷偷趁着无心不注意偷了两颗黑豆,欲盖弥彰的直接又怼过去一只鸡腿,“快吃吧你!”

萧张不明所以叼着俩鸡腿看着哈哈大笑的长辈们,和一脸羞愤的父亲。

被雷观镜笑着摇头拍了拍肩膀。

砰的一声烟花炸开,巨大的烟火在极黑的天空中发出耀眼而热烈的光亮,伴随着府外喜庆的敲锣打鼓声,显得整个人间都热闹了起来。

雷无桀和无心点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吵得人耳朵疼。

萧瑟把千落往跟前拥了拥,轻声说:“新年快乐。”

雷无桀嘿嘿笑着抱住叶若依看唐莲小心翼翼拉起天女蕊的手。

无心觉得自己是时候找个媳妇了,而现在只得和萧张雷观镜站在一起,摸了摸他俩的头,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叹了口气。

天明。

萧张推开自己卧房的门,门口的巨大桃树已然凋落枯败,院落里积攒了一整个秋天的落叶胡乱堆在树下,池塘的游鱼吐了个泡泡,一阵风吹过来,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一时间没有说话。

任凭冬日的风吹起他鬓边散落的长发,还有破了角的浴血麒麟。


崇河十七年·春三月·无双城

红衣剑仙鲜少走出雪月城,而此时却站在无双城的城主府议事厅里。

无双在上排坐着看他,似乎是有些无奈:“雷无桀,你要的人,真的不在啊,”他放下手里把玩的小物件走下来,两手一摊“你都在我这里闹了整整七日了,他要是在我干嘛不给你啊!”

雷无桀整个人显得阴沉极了,他攥紧了手里的心剑,问他:“去哪儿了。”

“六关城。”

雷无桀终于听到了答案,没有多说一句话,转头就走,无双从身后拦住他:“你去干什么?!”

“杀人。”

雷无桀甩开无双拉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推开了城主府的大门。

无双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握了握拳,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他忽然瞥见墙外横进来的桃枝,上面已经点点缀上了粉嫩的桃花,像极了数十年前他们一行人初见时,初升的晨光。

雷观镜和萧张追过来的时候,只得到了红衣剑仙守在无双城七日最终离开的消息。


崇河十七年·五月·六关城

雷无桀穿着一身玄色衣衫,坐在野外的枯木下,怀里还揣着那只千落买给萧瑟的小夯昊,他拿出来摩挲了一会儿,小夯昊的表面已经有些掉色,面容已经不甚清晰,但他还是宝贝极了,又小心翼翼地拿手帕包好放进怀里。

宋松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抽出长刀盯着他。

“出剑吧。”

雷无桀没理,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他,宋松第一次见到北离传说中的红衣剑仙,似乎和传言中并不相符。

传言红衣剑仙肆意少年气,一身凤凰火鲜艳夺目。

可眼前的人,纵然高高束起长发,也抵挡不住身上的森然,他一身玄色衣衫,却披着深海般的斗篷,白色的狐毛被玄色衣衫衬得有些突兀,眼神并未有强烈的恨意和任意的什么感情,只有一望无尽的淡漠深邃。

雷无桀拍拍身上的土,将斗篷解下来叠好放进了随身带的包袱,才转过身来问他:“是你吗?”

宋松一愣。

他在无双城的时候也听说过,近些年红衣剑仙似乎精神不济,魔怔了一般,四处寻找当年与永安王雪月城结怨结仇的人。

这些年他找到了不少人,也杀了不少人,但是他见到每个人都会问一句,“是你吗?”

宋松不太理解,他将长刀插在地上,任凭六关城的黄沙席卷,“你到底在找什么?”

雷无桀并不想和他多说,他记得这个人,当时萧瑟在六关城一战中重伤,近一月未曾在军营中露面,他便鼓动军心,说萧瑟一味逃避,是为不战而惧,要不是萧瑟醒来及时,势必会军心溃散,他被萧瑟罚了五十军棍,逐出了军营。

心剑泛起森然剑气,黄沙漫天,在未出剑之时便断了宋松的长刀。

“不是他!”

“父亲!”

雷无桀一顿,透过黄沙他看见雷观镜和萧张向这里狂奔而来。

“不是他!不是他!”

萧张推了推宋松,让他赶紧走,雷观镜站在雷无桀对面,看着昔日明媚的父亲变成如今的模样,吞咽反复了几次才又说出口:“父亲,不是他。”

雷无桀攥了攥心剑,用尽全力才堪堪止住胸腔里的躁动。

“不是他!不是他!那到底是谁!你们说啊!”

“到底是谁!你们说啊!”

“说啊!”

萧张一愣,摇了摇头,轻声告诉他:“谁也不是。”


崇河十六年·十一月·雪落山庄

窗外有喜鹊叽叽喳喳,雷无桀从山庄里跑出来,没有见到任何人。

雷观镜端着水从不远处走过来,见到他似乎格外惊喜,“父亲!你醒了!”

雷无桀愣愣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崇河十五年·年关

雷无桀抱着萧瑟,用力捂着胸口上的伤口。

萧瑟经脉本就受损,此时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一张嘴就是汩汩鲜血向外涌,“咳咳!”

雷无桀手抖的不像话,他似乎想要用力压住伤口让它不要再流血,又因为用力过大而让萧瑟更加紧皱了眉头。

“萧瑟、萧瑟、萧萧萧瑟……”眼泪再也忍不住,纵然现在早已为人父,他在陪伴自己最久的友人知己面前,依旧像是一个孩子,“萧瑟……你你你、我求你……我求你……你别睡,你别睡……”

他的声音哽咽着颤抖,堂堂剑仙,此时一身狼狈跪在地上,染了一身的血,恐惧弥漫开来,心剑嗡鸣不止。

“雷、雷……雷无桀……”

“我在我在我在我在!”

萧瑟似乎是很想笑一笑缓解一下他的恐惧,但最终都失败了,现在他的手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痉挛,疼痛已然麻木,困倦席卷开来,他想告诉雷无桀,没有人会怪他,没有人真正离开他,但事到如今,他已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萧瑟!!!”

崇河十五年年关,永安王薨逝,与其妻同葬于雪月城。


崇河十七年·五月

红衣剑仙浪迹江湖,只为寻找杀害自己友人知己爱人的凶手。

一年时间,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北离,找到了所有与他们结怨的人,没有人说自己是凶手。

雷无桀看着对面的萧张和雷观镜,缓缓抬起心剑,心剑跟随主人心境,嗡鸣颤抖不止。

“你们告诉我,是谁。”

宋松从萧张身后冒出来,他早已听过种种传言,直接冲着雷无桀怒喊:“是你自己!”

萧张和雷观镜猛然回头看他,齐声:“你在胡说什么?!”“胡说八道!”

雷无桀却陡然顿了顿,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心魔里,眉眼一厉,心剑已然脱手飞向萧张背后的宋松,雷观镜反应迅速,将萧张一拉,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心剑泛着森然恨意立在宋松脚下,雷无桀抬眼看他“滚!”

“我……凶手……”

自从萧瑟一众前后去世后,雷无桀的精神一直不太稳定,萧张和雷观镜怕刺激到他,走进了轻声唤他:“义父……”“父亲?”

“噗!”

一口鲜血从雷无桀口中喷出,他仰面躺倒下去。


崇河十七年·十月·有风

梦境光怪陆离。

崇河十四年深冬,他去苗疆为萧瑟求取治疗经脉的药引,在返回的路上中了埋伏,中了一种叫做诛心蛊的毒。

蛊毒阴险,中毒后他自己也并不晓得,只是因为药引毁坏而暗自失落。

千落摸了摸他的头,哄孩子一样同他说:“你快别垂头丧气啦,没有那个药引也是一样的对吧。”

萧瑟抱胸站在千落身后,递给他一只玉佩,昆仑暖玉的材质雕刻出展翅翱翔的苍鹰,“过些时日就是阿镜生日,送他去。”

雷无桀愣愣,一会儿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那那那,阿张的呢?”

萧瑟恨铁不成钢敲了他的头,“自然也雕了,那年你去柴桑成寻来的血玉,雕了只麒麟。”

蛊毒暗自发芽,待众人意识到时候已经来不及。

叶若依喝完他熬的热汤,安静睡在榻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诛心蛊,重在诛心。

萧瑟严禁任何人告诉他这件事情,也并未真正怀疑到他的身上。只说若依只是因为心脉旧伤,没有吃任何苦。

画面飞速变换,带着时间的旧。

千落带血的手想要碰一碰他,却被他一把拍开,唐莲跑来的时候只是抱着千落想要立刻找到大夫,并未注意身后的雷无桀。

他看到自己的心剑穿透唐莲的身体。

当他后来睁开眼睛站在坟茔前,萧瑟只是因为筋脉疼痛白了脸色,看着他坐在地上痛哭也只是拍了拍的他肩膀,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充满了沉重。

却什么也没有说。

·

萧瑟看着自己从身后捅出来的剑就已经明了,这是在他查到诛心蛊没有解药,只有在杀死自己所有最在乎的人之后才能恢复神志的时候早已经料到的结局。

原来众亲离散,孤身独酌,才最为诛心。

但是即便如此,他看着雷无桀回过神来时的痛哭,还是想告诉他,没有人怪他。

所以他掏出来那个小夯昊,沾着血递给雷无桀,直到最后一刻,萧瑟也希望保佑他,事事顺遂,平安喜乐。

崇河十五年,雪月城忽然传位了下任城主,从那时起,江湖之上再未有人见过永安王一众。

红衣剑仙一年之间,从亲友在侧变为孑孓一人。

·

梦境终究醒来,雷无桀愣愣望着雪落山庄的房顶,眼泪想流却无处可去,他胸口像是被杀死数次一般,愣愣的就要去摸心剑。

雷观镜进来的时候就见到想要自刎的雷无桀。

“父亲!”

一声撕心裂肺伴着恐惧的声音将他钉在原地,这样的恐惧声音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他愣愣看向泪流满面的雷观镜和萧张,喃喃道:“我不是凶手。”

萧张接过心剑,“义父,没有人说你是凶手。宋松那是骗人的。”

雷无桀看过去,忽然有一种大梦一场的感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心剑,终于忍不住:“我是凶手!”

“我是凶手!”

满腔恨意终于有了发泄之地,一股脑的涌出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仿佛一个巨大的笑话,报仇报仇,却不想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恨的人。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站在这里。

“我……”雷无桀蹲下来,巨大的悲痛让他直不起身,“我……”,“是我……”,他想要道歉,但已然不知道去对谁说,他想要大哭一场,想要问问萧瑟,当初为何不一剑杀了自己,但是已经一年过去了,这些话他无从去问也无人去说,故人长眠,没有回应。

萧张也蹲下,小心翼翼拽了拽雷无桀的袖子。

来自久远岁月里泛黄了的记忆携裹着奔涌,萧瑟卧在摇椅上,清冷的声线和萧张的声音一起重叠——

“你不要再难过了。”

“你要替父亲告诉他,让他不要再难过了。”

大梦一浮生。

·

火焰焚烧着萧瑟他们的衣物,窜起数米高的火焰,翻滚的热浪席卷着寒冬的冷意。

雷无桀站在火焰边上,任火苗触摸。

萧张和雷观镜站在不远处看他,发现雷无桀站到哪一边,风就会将火焰往哪边吹。

只有雷无桀知道,那是旧人带着温度的触摸。

热浪里恍惚升起腾云,他一步一步走向故人的怀抱。

萧瑟身后跟着千落,拍了拍他的头,“小夯货,傻。”

雷无桀捂着头冲着他们笑,“什么傻!若依说了,她就喜欢我这种率真!”

萧瑟嗯嗯啊啊,敷衍着点头,“对对对,若依可喜欢你了。”

“哎,萧瑟,你别吃醋。”雷无桀勾上萧瑟的肩膀,觉得他在这个冬日似乎也瘦了些,悄咪咪告诉他,“千落师姐也喜欢你呀!”

萧瑟一顿,提起无极棍就要打。

唐莲适时制止了雷无桀的单方面挨揍,“今日过年,不宜打架,”他转过身去冲着萧瑟,没收了他的无极棍,“你先攒着,明日再揍。”

雷无桀闻言哎哎两声,就被无心提溜着端菜去了。

萧张和雷观镜正在玩新收到的玉佩礼物,欢喜的不得了。

他站在饭桌前,忽然泪眼婆娑。

萧瑟看他,带着少有的温和,“小夯货,我们从未怪过你。”

“我们希望你过得好。”

不要再难过了。


雷无桀站在火焰边,望着出神。

他听见萧瑟崇河十四年的愿望,希望大家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往后的路。

都要开心呀。

  

  彩蛋是萧瑟被杀那里以及HE的结局(要相信萧瑟算无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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