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天下长安 伍

战损+病弱萧瑟,隐脉治好了但是有后遗症,(经脉脆弱,大雨和冬日会筋脉剧痛不能用内力)


  短篇,有战场征战+战争结束后救治疗养+团宠(老婆友人儿子哥哥一众全宠)


  官配不拆,其他人友情向,但我比较喜欢雷无桀和萧瑟,所以他俩相对会多一点,但只是友情


  私设,当初保卫北离的战争雷无桀千落他们也跟着去了,战事结束后白王登基,他们回归江湖,行踪不定,但多在雪月城 

  

  

  日落山水静,为君起松声。

——王勃


崇河二十六年·七月·长马古道


自千索都一路向北,长马古道位于天启西南,连接的是繁华的洛水渡。

洛水渡掌握了北离的将近一半的海外贸易,来来往往的船只载满了数不尽的奇珍异宝亦或者是北离稀缺的稀奇物件,让雷无桀拉着俩孩子挑花了眼。

萧瑟慢悠悠跟在后面,见雷无桀和萧张雷观镜凑在一起,三个人头挤头凑在刚刚卸下货的摊位上,嘀嘀咕咕,一副极其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雷无桀,你控制一下。”

萧瑟无奈扶额,他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时常有一种喘疾发作的感觉,压抑着胸口,走两步就稍稍有些气喘。

雷无桀仿佛没有听见萧瑟的话,眼珠子一边紧紧盯着摊位上的小玩意,一边招呼:“萧瑟!哎哎!萧瑟!你快来看!这个东西!”

萧张似乎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有了些阴影,见萧瑟出声,便恋恋不舍的走到萧瑟身边,自觉扶上了萧瑟的胳膊,萧瑟微微一愣,又听见雷无桀叫唤:“萧瑟!萧瑟!”

萧瑟抽了抽嘴角,有点儿想一巴掌呼过去,让雷无桀把嘴闭上。就他这大嗓门,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叫萧瑟了。他看着兴奋的雷无桀,纵然气喘还是慢慢走过去,嫌弃问他:“你看见什么了?这么激动?”

萧瑟看他,脑子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雷无桀多多少少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头脑简单,说话不过脑子,看着就好骗。

周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市井的喧嚣淹没了彼此之间的声音,仿佛时间无尽喧闹,世间永远这般美好。

有风吹过来,卷裹着海边的气息,雷无桀嘿嘿一笑:“你看!”

萧瑟看过去,那摊位上并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稀奇玩意儿,只是摆着各式各样的外袍,雷无桀拿着的,是一件水蓝色的披风,周边点缀着白色的狐毛,自上而下晕染愈发深蓝,说是水蓝色也并不准确,因为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披风上波光粼粼,像是把大海披在身上,并不深邃,却也广阔。

雷无桀一脸笑,拍了拍儿子的头,“怎么样?好看吧!”

雷观镜把被拍歪的发冠整理正,一脸无语看着自家父亲:“好看好看。”

萧瑟:“好看好看。”

萧张用力点头:“嗯嗯嗯嗯!”

雷无桀此时此刻格外大方,像几年没有花过大钱的浪荡子,大手一挥,也不管砍价,直接果断拍案:“我要了!”

摊主擦了擦手上的土,笑呵呵走过来,对着雷无桀比划了五个手指头。

“五十两我也要了!”

摊主高深莫测:“是五百两。”

“啊?!你这比萧瑟还吃人啊?!”

摊主不理解为什么这么说,刚刚想再夸耀一番自己家的披风,萧瑟便直接给了雷无桀一个爆栗,雷无桀捂着头看了一眼萧瑟,咬咬牙:“你等着我!”随即一阵风似的跑了。

萧瑟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自己现在四肢无力的,应该也不能把一个剑仙打傻吧?

雷观镜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刚想转身找萧瑟,却发现萧瑟也不见了。

“义父?!义父!”

萧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觉得姓雷的一家子都是不管不顾的大嗓门。

萧张在人流中跳起来,喊“阿镜!这儿呢!哎!”

“这是什么?”雷观镜挤过去,见萧瑟手上拿着一条红色的发带,发尾坠着几颗明珠与流苏,看起来利落又温柔,相辅相成并不矛盾。

萧瑟不说话,轻轻咳了一声。

雷观镜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萧张把雷观镜拉到自己身边,偷偷摸摸:“父亲给母亲买的。”

“哦~”雷观镜了然,因为雷无桀刚刚也偷偷买了把银簪。

洛水渡的风带着北方海的寒气,萧瑟觉得自己再继续走下去就要站不住了,便要往回走,刚刚抬脚,身上就落下了一件披风,阻隔了寒意。

萧瑟侧过头看了看上面的花纹,阳光下金线像是波光粼粼的海浪,泛着柔和凛冽的光。

“怎么样?暖和吧?这里就是太凉,你这不听师姐的话出来走,回去早晚让师姐揍你嘿嘿。”

萧瑟的手还在摩挲着披风,上面是柔软白狐毛,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萧瑟没理他,嘴角微微扬起,轻哼了一声,把雷无桀落在后边。

“哎哎哎!你还没说舒服不舒服呢!”

“一个披风有什么舒不舒服的!”

“那你笑什么啊!”

“我就笑!少管我。”

“哎哎!萧瑟!萧瑟!小心喘,你慢点!师姐要揍我了!”

萧张和雷观镜在后边看雷无桀在后边追萧瑟,在他身边前后叽叽喳喳,两个人的声音传到好远,萧张和雷观镜对视笑了笑,才跟了上去。


崇河二十六年·七月·客栈

萧瑟坐在床上,对面摆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药汤已经冷了下去,床上的人却还没有丝毫想要喝的欲望。

唐莲站在他对面,抱胸玩着手里的飞镖。

“我说大师兄……”

唐莲连忙打住:“什么也别说,先喝了慢慢说。”

千落推门进来,又放下一碗泛着热气的药汤。

“这个是温养经脉的。”

萧瑟眼睛盯着药汤,又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唐莲和千落,千落拍了拍手,感觉有些烫,她又指了指已经凉透了的那碗:“这个是解余毒的。”

“我……”

唐莲坐在桌子旁,看千落将萧瑟扶过来,“华锦说,你若是不喝,那便将你扎成刺猬,让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到时候你便会喝了。”

萧瑟有些气喘,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咳咳,华锦、华锦又不在这里。”

千落将银月枪杵在桌子旁,双手抱胸看他:“可是她将那银针手法教给大师兄了呀。”

萧瑟抽了抽嘴角,一句话也没说,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抄起两只碗就咽了下去。

他自从隐脉被伤后,伤病不断,本来喝药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或许是近些年生活的过于安好,让他已经渐渐忘却血色的日子,除了战场之外,友人爱人亲人皆在身旁的萧瑟似乎也渐渐褪去冷硬的外壳,露出数十年前鲜活的里子。

“皇叔!!!”

萧瑟一愣,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稚气和快意,还没进门就听见声音:“皇叔!父皇让我接你回家啦!皇叔!”

萧拙砰的推开门,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看就要向着萧瑟扑过去,被从外边回来的雷无桀眼疾手快抓住命运的后脖领,一使力便将这小崽子从地上提溜了起来,两只腿在空中扑腾,手舞足蹈的:“雷将军!大坏蛋!放我下来!”

雷无桀不理他:“你别扑萧瑟,他伤还没好。”

萧拙哦了一声,瞬间不动了,见雷无桀将自己放下来,噌跑到萧瑟身边,上瞧瞧下看看,“皇叔,皇叔,谁欺负你了?我叫父皇给你报仇!”

萧瑟轻笑出了声,问他:“你来干什么?”

萧拙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父皇听说你在战场受了伤,让我来接你回天启,说近些时日,不仅朝中与江湖上的千机楼不太安分,就连唐门和五毒门也似乎在暗中联合,似乎是冲着你来的,让你先别回雪月城了。”

听到萧拙的话,雷无桀和唐莲以及千落瞬间皱起了眉头,“那个自暗河之后新的杀手组织?”

“是。”

“还有唐门和五毒门?”雷无桀看向唐莲,唐莲也皱着眉,一副思索的样子:“唐泽来信说唐门最近并未有什么动作,和五毒门联合的事情还需要仔细详查。”

“那皇叔,明日我们启程回天启吗?”

“不再等等。”

萧瑟看向雷无桀,“无心什么时候来?”

前两日萧张和雷观镜收到无心的飞鸽传书,美名其曰想徒弟了,实际上就是自己想来北离找朋友,让俩孩子跟着白发仙和紫衣候多学学管理天外天的事物。

“这两日该到了。”

“来不及了。”

萧瑟话音刚刚落下,唐莲手中一直把玩的飞镖瞬间出手,撕破窗户飞向窗外,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雷无桀心剑出鞘的剑声,与长枪叮的一声相撞。

桌子四分五裂,萧瑟一转身抱住身边的萧拙迅速退后,撞在床榻里面。

千落抄起银月枪就要出去,门外卷进来一条长鞭,紧紧卷住银月枪,长鞭与长枪相交,长枪凌厉带风,软鞭如游龙弯蛇,两方都讨不到好处。

唐莲甩出一杯浊酒化作颗颗冰晶,又凝做根根细长尖刺,瞬间冲向窗外,如雨落般的冰凌仿佛射在水中,融化下去,没有丝毫声响。

萧瑟拉着萧拙,手中无极棍挥洒,格挡住四周飞来的暗器。

雷无桀腿伤尚在修养,不能久战。千落长枪过于凌厉,与软鞭相抗并不能得到好处,窗外还有似有似无的埋伏,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怎样的局面。

萧瑟看了看紧紧搂着自己腰的萧拙,十三岁的孩子还带着稚气,眼里映着恐惧却丝毫不吭声,萧瑟不禁想笑,萧崇似乎是将自己最小的儿子养的太好了些。

“雷无桀!”

“来了!”

萧瑟刚一出声,雷无桀便闪身进了屋,长剑一挥,心剑的凛然剑意瞬间击飞门框,长鞭被硬生生震断成几节,千落没有犹豫,转身从窗户一跃而下,唐莲紧随其后,随即窗下就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雷无桀拉起萧瑟,“走!”

还不待雷无桀做出反应,萧拙声音便颤抖着出来:“皇、皇叔……你怎么了?”

萧瑟噗的呕出一口血,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雷无桀目眦欲裂:“萧瑟!”

萧瑟再也站不住,推倒在地上,楼下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千落的长枪带起的风击在窗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紧紧抓住雷无桀扶着自己的手,一边说话嘴里的鲜血一边向外流,含含糊糊根本说不清楚,“别、别说话……唐、唐、唐门……救唐泽……”

雷无桀一把将萧瑟背起来,他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此刻也不管不顾,让萧拙跟着他从侧门跑了出去。


崇河二十六年·八月·大雨·竹林小屋

盛夏的大雨来势汹汹,冲刷了一切旧色,带来数不尽的淋漓新意。

华锦皱着眉站在竹屋的屋檐下,无心微微皱着眉,问:“真的没有办法吗?”

半个月前,无心在半路便遇到了背着萧瑟的雷无桀,雷无桀走路一瘸一拐,萧瑟身上盖着雷无桀那时候买的披风,掩盖了半身血色,千落和唐莲都大大小小受了些伤,脸色苍白,像是消耗了过多的内力——一行人狼狈极了。

他将几人带到这间小竹屋,唐莲不等休整好便急切回了唐门,叶若依也才刚刚带着华锦跟着一路线索来到这里。几人兵荒马乱了半月,而萧瑟也就躺了半月。

在这半月里,萧瑟开始并未有什么大碍,只是比平时爱睡了一些,千落以为进入多雨的季节,他本来经脉就会剧痛,与其看着他整日疼的冷汗直冒惨白一张脸,还不如让他多睡些。

直到几天前,无心去叫萧瑟吃饭,不论怎样叫都不能把他叫醒,大家猜认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嗜睡。

华锦看向屋里,萧瑟坐在床上打瞌睡,萧拙正一口一个皇叔叫的欢,雷无桀蹲在旮旯使劲儿搓那件披风,被叶若依拦下告诉他在这么搓衣服就要坏了,千落端了药正在吹。

“萧瑟最近这几年过分操劳了,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筋脉的伤我当初说的便是调理修养,但你看看最近,不是受伤就是中毒的,”华锦顿了顿,又道:“唐门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他身子的,那毒会自然化解,但对隐脉的损伤却是不可逆的,你难道没发觉萧瑟最近一直反应迟钝吗?”

“我以为那是他长时间昏睡……”无心皱着眉,他觉得他那时候应该早一点来的,甚至可以不顾自己身份,北离和南诀打仗的时候就应该过来的。

“那是因为隐脉受损之后牵连各处静脉,他之所以现在下雨没有以前那样疼痛是因为静脉已经麻木,这并不是好事。”

叶若依走出来,示意无心进去,忽然天空一道惊雷炸开,仿佛要讲浓黑的天撕裂,华锦的声音格外冷,在雷声中隐约传入若依的耳:“我只能尽力,最多撑到次年隆冬。”


  

  故事截止崇河二十七年年关,大致脉络也可以参考看一下《独酌》。

  关于一系列不合理以及不通顺的地方明后天我再进行补充修正,今天晚上太困了太困了太困了

  

彩蛋是无心来之后带着萧瑟一行人在竹屋的半月,萧瑟嗜睡迷糊的半月。(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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